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。黎云本来对那个账号有些疑心，换了电脑之后，才放松下来。现在又碰到这样的事情，他难免再次怀疑起那个账号。
黎云顺着易心的视线望过去，这时候才注意到，墙那个人其实不算尸体。
尤其是那被拉扯的脖子，靠近了会发现，脖子能扭曲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这身体的皮肤是某种塑料制成的。身体内似乎也没有骨头作为支撑，整具身体应该如雕塑一样是实心的。皮肤的纹理，皮肤下的血管筋脉，以及凸显出来的骨头，都只是做出来的造型。
作为人的潘瑶早死了，但这具人造躯体内应该有他的灵魂存在。现在，躯体变成这样，灵魂要么离开了，要么，是彻底消散了吧。对于鬼来说，这是真正的死亡。
被捧起来的脑袋对着黎云，黎云正好能看到那双足以以假乱真的玻璃眼珠。
黎云下意识凑了过去，想要看清楚那双眼睛的倒影，生出了一种被注视的诡异感觉。
这种感觉转瞬即逝。
易心已经松了手。
“他是割腕死的。”易心忽然说道，“死在外面墓园，尸体葬了下去。”
易心又看了看那个假人，“这样子，倒是和他变成鬼之后的样子差不多。他对外一直扮演着活人，面容自然变化。这假人我是第一次看到。原本他不用这些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伸手拉开了潘瑶身的衣服。
黎云吓了一跳，还没看到什么十八禁的东西，见易心手一划，那假人的皮肤像被切开的豆腐一样，露出了柔软的内里。
易心将手插入其，摸索了一会儿，一个用力，从里面拔出了一个圆球。
“人偶的球形关节？”黎云马说道。
她将假人扔在原地，离开这间卧室，进了隔壁房间。
那里原本应该刻了什么东西，现在被划得面目全非。
工作室里的东西很古旧，那些半木头、半金属的工具，一看不像是现代手工艺工作室的东西。堆放在架子的娃娃零部件也很有年代感。
塑料纸还翘边了。
这和易心的记忆对照了起来。
“他们离开了。”易心抬头看向了工作室的窗户。
黎云之前有了这样的猜测，听易心这样说，更肯定了。
易心摇头。
易心转身看向黎云，“之前说柚子叶洗澡，你洗了没？”
“是因为那个微博吗？”李叔忧心忡忡。
黎云和李叔都只是担忧，并没有多少负罪感。
易心翻了个白眼。
黎云有些心慌。
之前遇到彭思晴，又是一次生死一线，他同样没有这样惊慌。
现在，他却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是因为我的关系吗？”黎云抬眼看向易心。
李叔在惊讶过后，也反应了过来，和易心一样，像是有话到了嘴边，又被理智拉了回去。
所谓的命运应该不再是早被书写在纸的东西。可鬼依然存在，酆都也存在。或许，命运只是不再被神记录下来，而是存在于冥冥之。
“能找到？”黎云精神一振。
原本的未知出现了一个前进的方向，这对黎云来说，已经是多了一丝希望。
他没看到易心的视线扫过了工作室房间的墙壁。
不过，易心还记得这间房原本的模样。她甚至记得她和芙兰拍的那张合照。
她很快收回了目光。
脚步声带着回音，但不算响亮。走路的人有两个，一个步伐虚浮，走得也不快，另一个是急促的小跑声，像是孩子的脚步。
“难道回来了？”李叔惊讶地问道。
黎云和李叔不知道她是怎么确定的，但既然她这么说，那肯定不是潘瑶的太太回来了。
他们在楼下看到了一个女孩和她身边的娃娃。